“爸，妈。你们先坐。”

“有事就直接说，想来应该不会是坏事，咱也是见过首长的人。”刘文故作轻松，笑呵呵的笑在沙发上，拿起刘澈放在茶几上那烟就点上了，嘴上还说道：“这一根烟就是五块钱，顶咱之前抽一包。”

刘澈也笑了，坐在刘文的对面。

“爸，那我就实话实说了。你欠了一条命，没错吧。”

“没错，咱们父子欠人一条命，这事怎么可能不认账呢，就是卖房子卖地，一切好说。”刘文嘴上这么说，可还真的没往钱上想。

要说钱，自己儿子那张琵琶，就标不出价来。

提到欠一条命，胡雪梅不知道太多，但有一点她事后还是知道的，自己的男人当时在鬼门关走了一圈。

刘澈接口说道：“这事要说，是爸你欠人一条命。要说是咱们父子的话，咱们父子欠了几百条上千条人命呢。”

“啊！”刘文大叫一声后，赶紧伸出手：“你盯着点，别让老子一会脑袋里血管又爆了。”

看自己父亲这神情，刘澈心中的压力减轻了不少：“爸，你亲身经历的，没给我妈说吧。”

“没说，一个字也没说。”

“那爸你作个决定吧，他们有事求你，而且还是你能办的事。但那地方，绝对不能孤身去，要去必须带我妈一块去。这一去，就不能回头了。”

“怎么个不能回头？”刘文把手上的烟在烟灰缸内按灭，很是严肃的问道。

“我立过誓，我这一生我的未来我的生命，我的一切的一切，都愿意为之付出，为了一个责任。我没杀过人，但刘军却为我杀过。而有那么成千上万的人，把他们的命无条件的交给了我。”

话说到这里，刘澈又拿了一根烟给自己父亲点上：“爸，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听。”

“你讲！”刘文越发的严肃了。

“有那么一天，有个人想杀我。他让自己只有不到十岁的女儿背了一身的炸药，就在爆炸的那瞬间。一位德高望众，手下数千敢死之士，为民族立下过无数功勋的人，扑到我面前为我挡了这致命的一击。”

听刘澈讲这个故事，胡雪梅一下就要站起来，却被刘文狠狠的按着手臂硬压在沙发上。

刘文陈声说道：“那位……现在呢？”

“死了，当时撑了两个小时左右，就在我面前咽下的最后一口气。他说，他替我死，值！”

“这是真的欠人一条命呀！那他家人呢？”刘文又追问道。

刘澈的眼圈里有了泪花，低头沉默了一会这才继续说道：“他的儿子，孙子。还有徒弟，学生。那些把命都愿意给他的人，在他的灵前立了誓，那怕粉身碎骨，也不会让我刘澈伤到一根毫毛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刘文不明白，怎么也想不明白。

“不能再说了，就是刚才那话。爸你只欠了一条命，而我呢，欠了都数不清呀。”

刘澈拍了拍胸口：“心里有，所以这一辈子我甘愿。”

“老子和你一起还，说吧，他们求我什么事。就是这条命，老子皱下眉头就不是爹生娘养的。”刘文当年也当过兵，在兵工厂干过，被刘澈这么一说，身上的豪情也燃烧起来了。